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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如墨,星月无光,海风吹得城头的旗帜呼呼作响。
但除了那一根根旗杆之外,城头上居然空空如也,巡城的兵丁不知都去了哪里。
似乎镇北关的官兵们,已经懈怠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。今天可是大帅裴郊前来巡视的日子,他们却连出来做做样子都懒得做,就这么任由裴郊和裴御寇父子两人,在空荡荡的城头上漫步。
“父亲,都说小叔治军严明,战无不胜。”见周遭没人,裴御寇终于忍不住又发起了牢骚,他指着镇北关上下道:“但我这一路所见,他这位大玄战神实在是名不副实啊!非但镇北关外的兵营哨所全都废弃不说。就连这天下第一雄关的边墙上,如今的守军也不到定额的半数,还多是老弱病残之辈……而且懈怠到了极点,居然连父亲在时,他们都敢不上来站岗守城!”
“是为父吩咐他们,今晚全都回营休息,不靠近城墙半步的。”裴郊神秘的笑笑,道出了今晚只有父子俩在城楼上的原因。
“啊?”裴御寇吃惊的张大嘴巴,不知父亲是发了哪门子疯。
仿佛还嫌儿子嘴长得不够大,裴郊又告诉他几桩机密道:“其实从去年冬天开始,本阀原本驻守在边墙一线的十万虎狼之师,便已经陆续撤到了居庸关一带,现在留下的军队,大都是临时征来的民夫,还有被淘汰掉的老弱病残。”
“难道我们要放弃镇北关?!”裴御寇眼睛瞪得溜圆。
“你猜对了。”裴郊目光移向城外漆黑一片的大地,对儿子幽幽说道:“今晚是他们送东西过来的时间,只要一见到东西,我就会将镇北关移交给他们,带着剩下的人马返回居庸关,然后集中本阀二十万大军,在幽州、涿州一带加紧训练,伺机而动。”
“啊?!”裴御寇得扶着箭跺才能稳住颤抖的身体。他当然知道本阀和太平道在进行某种交易,却万万没想到,裴阀居然会将大玄的北大门,拱手让给太平道!这是不折不扣的谋反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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